伍国的《敏感话题与大学课堂的博弈》

　　美国阿勒格尼学院历史系副教授伍国在《敏感话题与大学课堂的博弈》（2021年12月21日《联合早报》言论版）中说：“笔者认为，大学教师作为现实中提供教育服务的大学雇员，还是以增强自我保护意识，尽量不把自己置于脆弱和受攻击的位置上为好；同时也可以考虑站在学生的角度，思考站在教师角度未能覆盖的视角。教师也不得不无奈地认识到，在当代文科课堂这个高度政治化的场域，和更大的商业化教育环境中，台下学生群体鱼龙混杂，并不是，或不都是，值得交心的朋友。”

　　伍国之于这么下结论，是因为观察到中国和美国在大学的所谓“敏感话题”，教师遭受到麻烦，因此得出一个结论：明哲保身。

　　是与非，对与错不存在什么“敏感话题”。

　　伍国一开篇，就举最近上海震旦职业学院女教师宋庚一“因为课堂上涉及‘南京大屠杀’的言论，似乎被学生掐头去尾的视频变成一起社会关注的事件”等事件来论述“大学课堂的博弈”。

　　“南京大屠杀”是绝大多数正义主流力量的历史共识。宋庚一在大学课堂上公然质疑说日军在南京屠杀“30万人没有数据之实——死的是谁，有名有姓的是谁，如果你没有身份证号码，你这30万只是一个中国历史小说写作的一个概率……“这样的言论，即使如伍国说的“被学生掐头去尾”，也足以说明宋庚一要吗是糊涂虫，要吗是历史盲。

　　这样的教师，被学生举报有何问题？怎么成了“中国大学告密成风”？

　　什么是“告密”？伍国开篇说的“课堂上涉及‘南京大屠杀’的言论”被学生举报，还说“不论是‘四大发明’还是‘南京大屠杀’，都涉及民族主义、民族情感这个当代中国的核心议题，而这一议题又恰恰最容易刺激中国国内青年大学生的神经。”

　　很显然，伍国把“告密”和“举报”混为一谈。举报违规偷换为“告密”概念，把举报当“告密”，混淆二者区别。“告密”指向上司或有关部门揭露、揭发别人的隐私或短处，又指告发他人的秘密活动。举报指出于公义，对违法行为向公权机关报告，是一种值得褒扬的德行。

　　中国改革开放以来，学术界文化界历史虚无主义蔚然成风。否定中华文明、中国革命的西化派、反共反毛的公知扎堆。这些人不加以“举报”惩处，中华民族没有明天。

　　“举报”教师在课堂上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，怎么又牵扯到“民族主义、民族情感”上来？学生指出教师的误导性言论，和“民族主义、民族情感”何关？比如说，教师说希特拉是一个对人类文明有卓越贡献的伟人，学生指出这不符合希特拉的所作所为，这和“民族主义、民族情感”一毛钱关系也没有。

　　“民族主义、民族情感”极其容易煽动人心。把学生的正义行为，诬为“告密”，这是一些公知攻击正义行为的一个着力点。

　　如果一个社会任由违法乱纪盛行，各人自扫门前雪，不管他人瓦上霜，只会造成邪气上升、正气不彰，邪恶势力大行其道，不仅会让社会的整体道德水平下滑，就连人的基本安全也很难得到保障。

　　伍国说“不论中外，21世纪的大学文科课堂已经成为一个师生博弈的场域，而围绕教师言论和立场的斗争，会一直地持续下去。”

　　伍国把师生关系说成是对立关系，把大学课堂当成是“博弈的场域……当代大学生所拥有的技术手段，和在投诉行为中作为高等教育的‘顾客’的强势身份，很容易把教师放在一个脆弱、难以自辩，甚至难以自保的位置上。……市场经济下的大学，已经成为半学术和半商业的复合体。教授在学术意义上有一定权威，但在商业意义上仅是服务提供者，只能以这种复合身份面对学生。同样，学生既是刚刚成年的求知者，又是拿着钞票、审视所购买服务的顾客，这种特性也有内在矛盾性。”

　　伍国把教学育人的神圣殿堂当成商场，把学生当成是“拿着钞票”的老板，把教师当成是老板用钱聘来的“雇员”，时时刻刻受着老板的“审视”，这简直是逆天之论，颠覆了人们自古以来对教师的定义。

　　伍国说“如果教师完全以言论稳妥，确保自身安全为追求，势必有损教育者内心关于教育和启蒙，帮助学生深度思考的道德理想。这种期许，可能恰恰就是中国的一些被投诉的教师的真正动机。”

　　这只能说是倒打一把，故意低估或贬低青少年的价值判断能力，故意把个别老师的犯错或犯法与全体教师挂钩。

　　学生犯了大错会被学校处分，教师犯了大错，学生就可以举报教师。举报教师在课堂上胡说八道，不让个别不负责任的教师长期误导青少年，这是在纠错，是在维护正义，不是举报，是在捍卫正义性和合法性。

　　伍国不认为学生可以有自己的价值观、判断和选择，低估学生的智商和判断力。其实，现在的学生完全可以分辨教师讲的是真理还是谬误。

　　教师有多种类型，有鲁迅这样的教师，也有胡适这样的教师；有被毛泽东称誉为表现了民族英雄气概的闻一多这样的教师，也有被鲁迅斥为“丧家的资本家的走狗”的梁实秋这样的教师。

　　伍国既然认为“台下学生群体鱼龙混杂，并不是，或不都是，值得交心的朋友。”那么，作为教书育人的教师就有责任把“鱼”教育成“龙”，把学生当成“交心的朋友”，否则，就不适合当教师。

　　唐代文学家韩愈《师说》曰：“古之学者必有师。师者，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”“道之所存，师之所存也”“弟子不必不如师，师不必贤于弟子。闻道有先后，术业有专攻，如是而已。”

　　教师，以教育为生的职业，是人类文化科学知识的继承者和传播者。教师的任务是传授科学文化基本知识，促进德、智、体、美、劳全面发展，掌握经验技术。在教育过程中，教师起主导作用，是学生身心发展过程的教育者。因此人们把“人类灵魂的工程师”的崇高称号给予教师。

　　高校教师更是一个教书育人、为国家培养人才的神圣职业。

　　“德高为师，身正为范”，这是合格教师该有的基本品质。发表不当言论的“失德”教师，不论学识有多高，教学能力有多强，也都该清除出教师队伍。

　　作为一名老师，如果不能为人师表，言行举止严重违反师德师风，这样的教师就不是合格的教师。教师对学生的影响，离不开教师的学识和能力，更离不开教师的为人处世、于国于民、于公于私所持的价值观。教师职业的特殊性，对教师本人有更高的道德要求。

　　伍国预设教师为道德的化身、道德的高地，预设教师为真理拥有者、真理诠释者，觉得自己很正义、很受迫害，可怜兮兮地说要“增强自我保护意识，尽量不把自己置于脆弱和受攻击的位置上为好”。这是一种自我矫情的悲情感、受迫害感。

　　为了“不把自己置于脆弱和受攻击的位置上”，就只好在课堂上照本宣科，就可免受无妄之灾。只是这样一来，学生又得举报这种教师是滥竽充数，不学无术。所以，按照伍国的说法，还是行不通。

　　伍国抡起大棒说学生是“告密者”，自身就是精致利己主义者。这样自居高人一等的教师，妄想裹挟人，甚至还为震旦教师毫无道德和职业伦理底线的表现辩护。

　　按照伍国的“教导”，教师都变成了谨小慎微的君子。

　　教师是一种事业，不是谋生的职业，讲的是奉献。

　　明哲保身，“更好地保护自己”的教师，不符合范仲淹说的“宁鸣而死，不默而生”（《灵鸟赋》）的品德节操，不适合当教师，只适合当小商人。

2021年12月21日